下次一定

【歌王/主音春】声部重叠,其时

*eos设定
*ooc有,小学生文笔,bug一堆懒得修
*称呼法可能与原作有出入
*少量爱岛兄弟玻璃渣,年龄操作有
*迟来的春歌生贺
*不介意的话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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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快逃!」
刀剑同爪牙剧烈摩擦发出的震响掠过他耳际,音也从那人曾经高大的背影上读出了无力感。不知从何时开始,豆大的泪滴逐次从音也的眼角滑落,与黑发剑士颔间流下的鲜红血液滴至地面的频率恰好吻合。
于是幼小少年裹紧一袭红袍,惊恐地看向负伤的兄长所面对的——那是有如恶魔般面容狰狞、羊角人身的高阶魔动偶「磷火魔人」,连父王曾经的队伍只针对其一进行攻略之时也不得不陷入苦战的难缠对手。
更何况这样的敌人一共有三头!
「月宫……老师……我们如何才能取胜?」从小麦色皮肤的年轻剑士唇齿间挤出的话语被抛向面色凝重的游侠队长。在这之间,人偶的利爪数次从不同方向以破空之势袭向剑士,却也一次次为那闪耀光芒的精制单手剑熟练的弹开——尽管如此,那力度依然足以击颤手腕,随后剑士的闷哼声传入红袍少年的耳间。
「塞西尔,你可别忘了我游击队长最擅长的是什么!通过这样的车轮战来消耗他的体力,我们便有可能耗死他。我讲明白了吗?」虽对既出之言感到力不从心,林檎依然用坚定的眼神紧盯面前的「猎物」,他右手反握着猎刀,全身呈防御态势,如是说,「不过,无论来几次都也还是很难缠啊,这家伙!!」
「那是自然!」
塞西尔以迅雷之势飞身抱起音也,从而躲开那人偶的尾部横扫。
「本以为背叛者的杀手锏不过悬赏犯中的王牌,没想到竟是这等召唤物——他们甚至被给予了充满执念的重聚灵魂,自我们身上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养料!」
小声咒骂着,林檎用猎刀单刃弹开了数次攻击,还是被划到了腰间。他吃痛得后退蹲下,却不经意间意识到自己即将踩在路径旁山坡的斜面土层上。
「Yes。拂尘·二。」
处在魔动偶身后的塞西尔上前,提剑向那人偶的踝上一挑。反映着金色光芒的剑刃斩过,于其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见其深的血壑。随后魔人发出低沉的悲鸣,将尾刺贴地迅速扫过——还是被众人躲开了。它本想转身向剑士发出威慑的吼声,却不料面前游侠奋力突进将猎刀刺入它的右股再拔出。于是它缓缓下蹲,健壮手臂上凝起莹莹的蓝色火焰,喉间不断发出「咕噜」声。
这时林檎吼道:「快跑!」
于是塞西尔将吓得难以动弹的红帽少年拦腰抱起,在人偶将魔力尽数输入地面造成范围攻击之前避开了冲击。那魔人似是有些站不稳了,踉踉跄跄地弓这腰向众人的所在走来。来不及将伤口进行简要包扎的游侠将早已换为左手反握的猎刀举得与肩平齐,其游离的视线猛的抬起与人偶的混沌双眸相对——「塞西尔。」
「我知道,用那一招定胜负!」
棕发的剑士迅速和弟弟勾了小指,再把他交付给骑于马上勉强得以行进的负伤队员,便面向右手提剑立刃面前,左手指尖抚过剑脊,缓缓念道:
「烈照——」
林檎为弓弩装填上最后一枚附加「流血」效果的魔力矢,与塞西尔不约而同吼道:
「旋空破!」
塞西尔突进向前,用剑身抵下魔人数次的利爪攻击,趁空挡先是横斩、竖直斩交替斩击形成井字轨道,使得魔人退却。随后林檎从其左侧面切入,拔出短剑划伤它的左臂,再向右侧跳起,将数发有柄飞刀刺于其背部后一踏而飞身落地。黑发的剑士踏前,使出先右斩旋身后挑起的十次切,而被魔人用护于胸前的双臂抵挡——但这正是此击的本意。塞西尔俯身自左斜劈,在魔人膝侧砍出阙口后,手握剑柄使得剑尖在空中大幅划过一周,收回肩上剑鞘。
当魔人察觉到自身核心从背后被指着的那刻,它无法重调姿势。于是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错开它尾部的运动轨道刺穿核心。
「Fantastic,音也,不用再感到害……咦?」
那马突然嘶鸣着疾步奔跑着,差点将红帽少年摔在身下而踏过,而本该勒马的负伤队员早已扑倒于地上不省人事。
「可恶!」林檎确认最后一名队员已经长眠的现状后,像意识到什么道:「是破坏核心后逃逸而出的灵魂干扰着本来受惊的马屁的精神!不赶快追上去的话……」
塞西尔上前追赶导致的青草间的细语扔萦绕在游侠耳间,而马蹄声却凭空消失,难道?
好在疲倦不已的剑士及时刹住脚才未跌下土坡,可这一来,那红衣少年究竟在哪?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惨叫声与嘶鸣声震颤塞西尔的鼓膜。奋力望去,只见高崖之下起了雾,而细水磨石之声湮没了寂静。
曾经发誓永不屈膝的剑士因失衡而半跪着。
那双握剑数年的手攥拳击向地面的时候,泥土沉默着接受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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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红发的少年平躺在朴素的床铺之上,用为他所有、红宝石一般精美剔透的眸子望向窗外,那有着自黑暗帷幕之后探头的点点繁星。月亮一如既往地碎裂着,而久违地显出鲜红色来——你若是盯着看久了,或许还会有「月亮的碎屑似乎在下坠」的错觉。徐徐清风抚过他的脸颊,而他却怅然若失。
『刚才那是梦么?明明是虚幻之境,竟显得如此真实。』
这里是异国且为人类国的艾吉玛的王都阿纳斯中,最不起眼的平民区街道里私人旅馆的二层卧房。作为店主的老妪和她那装备着廉价人造右臂的退役的孙子都是老实人,不仅为少年一行人提供临时落脚点,甚至和他们分享了不显华丽而显丰盛的朴素晚餐。白天的赶路和晚餐食材的采购几乎耗尽了少年一整天的精力,他也本应能够沾上枕头的边就能与那不羁的化蝶者「幽会」,却未想到自己竟能在夜半醒来。吞下温带地区的一口冷空气,他将大脑细胞调动起来。
『刚才那个提剑的人,究竟与我有何瓜葛?这并不是少年第一次梦见他。来到艾吉玛的每一天,他都会在少年梦里出现,随后和什么展开战斗并取胜——只不过这一回,梦里出现了少年自己。
每次醒来之后,对梦的内容的记忆总会逐渐变淡,即便如此,少年也向同行的商人和游侠询问这黑发剑士的来头,却总是以特征不足而不了了之。
少年叹了口气,察觉到身边被团里裹着的同行者翻了个身,于是收到这样的提问:
「音也君,睡不着吗?」
「嗯,」将视线从星辰间离开,音也转过身去,便对上一双闪烁着的琥珀般的眸子,「那那弥,你有经常梦到过某个人吗?」
「有的时候会梦见奶奶吧。为什么这样问?」七海面露疑惑地反问着。
「我在想,那个棕发的人究竟是谁呢……」
「一之濑先生是深蓝色头发,岭二哥和莲哥的发色也不是黑发,看来不是我们身边的人啊。你很想认识他吗?」
「也并不是很想吧?」音也曲起双臂枕于头下,「总有直觉在告诉我,我很快将和他见面……和这样强大的人见面,说实话我还是有些紧张,哈哈。」
躺在少年右侧的春歌侧身向他道:「对方应该不会是什么黑帮杀手之类的人吧?」
「现在还不知道。他没有让我感受到那种魄力。」
「这样吗。音也君晚安,明天还要去图书馆呢,我先睡啦。」
春歌背过身去,裹紧了被子,不一会便睡着了。
音也看见那夜空中,遥远之处最明亮的星正凝视着他。于是砂尘载走了他的倦意,予他最静寂的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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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今天明明是休息日,你怎么还在这待着呢?」
受到来自卷发绅士的质问,企鹅样式的魔动偶中传出了证明时矢确实不耐烦的声音:
「真烦,自己看会书不好吗,克多布奇。你这样已经打扰到除我以外的阅览者了。」
「把工作交给企鹅不就好了嘛……难得的休息日,不出来透透气吗?」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把工作塞给柯尔斯君呢。再说读书是最好的。」
这时从企鹅翅膀上的传信器中传来「咕噜」的声音。
「喂喂……真的没事吗,toki?」
「我没事啦。」结果是「咕噜」得愈发大声了。
「别这样嘛,岭酱请你吃蔬菜沙拉噢?」
「唔……」
一分钟后,管理员传送阵上出现了带着单片镜的蓝发青年的身影。精致而不显奢华的紫色长袍搭上绣着精美的金色暗纹的内衬,闪着光的数枚金色衣饰衬得时矢更具成熟感。他手持自用的魔导书与另一本封皮呈粽色、绘有法阵而侧面可见泛黄纸张的厚书,缓缓向面前等候着的四人走来。
「时矢,不管看几遍我都还是觉得你这身很不错喔。」音也一如既往地上下打量着一之濑,喜形于色。
「不要这样盯着别人看啦,音也君,」春歌微笑着提醒道,「别让我们的大魔导士感到不自在喔?」
「是喔,抱歉啦toki~」岭二为音也帮腔道,「不过岭酱我也觉得时矢这身很不错喔?」
「这不是完全没在反省嘛,」蓝发的书虫说,「本来今天想试试新的自制术式,说不定可以用来进行土木建设的辅助,没想到你们竟然比约定的时间提早来了……」
「抱歉抱歉~」音也和岭二异口同声答道。
「总之先走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何想法,不过想整我的话还是打消念头为好。莲已经备好车了吧?」时矢不理会毫无诚意的两人,便径直向魔动四轮车走去,透过石英板确认驾驶座上的确是带着棕色皮帽、正向他会心一笑的枪系游侠。
「给,洗好的苹果。」
「为什么给我一个和前皇家游击队长名字一样的水果……」
「你就别吐槽了,吃着吧。」
坐在副驾的一之濑接过莲所递来的袋子,用手隔着纸层将苹果露出一半,咬下第一口。
「岭二他就知道你会忘了吃早餐,特意让我给你带了这个。味道还不赖吧?」驾驶座上的莲看向小口吃着苹果的时矢笑道。
「嘛,这也要看是谁挑的。」
「是、是,多谢褒美。」莲·金轻轻拉下喇叭上的操纵杆向岭二等人示意。
五人一齐上车后,熟练的猎手司机便一边和街边的美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将魔动车驶向阿那斯最繁华街道旁的咖啡厅「迷途者心」。
路边景色急速后退着,鳞次栉比的房屋被漆成暖色系,于是整个阿那斯似圆日当空:以内城为中心延伸出的外城城区四射——如同阳光。「迷途者心」所在的街道正是处于外城较内环的商业街,而音也等人的出发地处于较靠中段的开发区——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必须位移数公里方能到达目的地。
「现在那里离我们还是有些远。Lady and gentlemen不如当是自驾游吧?」手握操纵杆谨慎行驶着的莲头也不回地向后排问道。
歌声、吵架声抑或是摊贩与路人间的讨价还价声和吆喝声满溢,而这一切仿若虫豸间的耳语般在音也的脑海中逐渐模糊。
『明明是第一次来,我为何对这里的街道怀有熟悉感?』
叫卖着煎饼与烤串的小贩吆喝着,包子铺里的伙计忙上忙下地搬运着蒸笼,便利小店的老人店主躺在竹椅上享受阳光。这样的光景,自己究竟在哪里有所见所感呢?
日光一炫,带起兜帽的红发少年眯起眼睛,似是看见一身黑衣的小大人牵着红发幼童的手,将各自的小身躯藏在布袍下于街道间追逐笑闹的情形。而阵风过后,那景象愈发模糊着缓慢消失,仅剩粒粒砂尘被魔动车轮辗过。
认定是这光线使自己出现幻觉的少年阖上眼,任由不知起源的思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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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镜头转向约摸半小时后的、被克多布奇家预定包场的「迷途者心」。
明明只是白天,而店里早已灯火通明——对于魔力科技主导的时代来说,这样的耗费并不算什么——各式各样的装饰物也应有尽有。音符状的气球、并不显得夸张而与店面本身的暖黄色墙纸相得益彰的彩灯、靠天花板处高度粘贴好的全环绕倒三角旗帜、播放着欢快吹奏乐的音乐机等等,共同使得这家咖啡厅在今时今日显得温馨而令人愉快。要说十分抢眼的,莫过于店内那进门便可了然的大张横幅「春歌小姐,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和放置于大厅的巨大号音符玩偶,这可真是任谁见着都会感叹为「盛大」的party现场。
「锵锵~怎么样?岭二我布置的会场很不错吧!」包场者蹦跳着先用左手轻敲了下自己的左侧脑门,再在门口对其余四人做出「请」的肢体语言,附赠一个wink。
时矢觉得自己的iq快被拉低了五十点,吐槽道:「我说……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不要那么嫌弃嘛,时矢,我觉得这样的布置很有他的风格,」音也摊开双掌微笑着说道,「还有音符状的大号玩偶,我也喜欢这个喔~小时候看到绘本开始,我就一直很喜欢音符君。他真的很可爱呢!」
「还有其他的与会成员么?」时矢扶额道。
「硬要说的话,原本奶奶也想来的,」春歌对上时矢疑惑的眼神说,「不过我担心这么来回的长途跋涉再加上繁琐的过境手续,她很可能吃不消,就没让她来参加。如果真的很想见面的话,使用传信器的通话机能就可以使用少量魔力来长时间交谈。」
「那那弥,那个……你不是很难使用它么?」音也担心地望向春歌,而收获一个会心的微笑。
「现在研制出的变频蓄魔传信机也可以被无魔力者使用了,所以没问题,」春歌笑道,「即使身边没有愿意帮我注入魔力的人,我也完全可以轻松使用。」
「那么开始通话吧?顺便向奶奶介绍一下我们如何?」莲单手叉腰,把玩着汤匙说道。
「好好~」
于是春歌的18岁诞辰聚会从和友人间的嬉笑打闹之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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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不散筵席。
音也一行人今日的聚会以莲和岭二喝得酩酊大醉、时矢被开胃茶灌饱、音也和春歌负责把他们运回克多布奇商会告终。
「挂坠」无异样。
——以上为特派搜查员的报告。

话说商会特派司机随一行人回到准备万全的克多布奇宅邸时,给了岭二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趁那人惊叫给他灌下了有如二十吨分量的蜂蜜水。被灌醒的商会长咳嗽着在洗手间吐了约十分钟才缓回来,又被那司机劈头盖脸一顿骂。
「把事情都丢给我,你倒是活的逍遥自在,啊?!」梳着利落的金色短发,戴着精制皮手套的青年怒视着岭二吼道,其本如静水的眼瞳中正泛起滔天巨浪。他捏着岭二的领子使得这个看似没脑筋的富人被用力前后摇晃得几近不省人事,而四周的武装护卫没一个敢阻止他。
「那个,豆丁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右手搭在勉强站立的一之濑肩上的莲举起左手做出投降的手势,试图和解。
「你·说·谁·是·豆·丁·呢!!」
翔·柯尔斯霎时青筋暴起,只差抛开岭二来将不识他底线的粗心猎手痛揍一顿。
时矢自己都觉得快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扶了扶额。
「大爷对不起啦!」说出这样不知诚意是否足够的道歉后,莲被不耐烦的蓝发书虫拖回了房间。留在现场的,只有被名为副手实为董事的翔死死掐着的笨蛋岭二和只敢远观无力帮忙的音也和春歌。
「我说那那弥,这是不是有些不妙啊……」音也苦笑着背好行装,对着同样满脸窘迫的春歌如是说。
「许久以前他们就已经是那样了吧?」春歌叹了叹气,「话说岭二哥竟然真敢把工作都撂给翔君做,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也是呢。对了那那弥,等会你方便么?我想和你聊聊……」
看着挠着那颗红色脑袋,脸颊活像熟透苹果的可爱后辈,春歌不由得笑了,说道:
「啊啊,没问题。不介意我房间乱的话,十分钟后来敲门就好。」
「是喔,毕竟这回有四人各人居住的单间房间。那么等会儿见,那那弥!」
「嗯,回见。」
那那弥说着拿起从柯尔斯那得来的钥匙开锁,推开自己所用房间的木质雕花房门后缓慢阖上。不知何时起,翔将岭二拉去说教,莲也回了房间,一之濑先生或许是直接通过传送魔法从大门便传送回去了吧,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只剩音也一人。
『明天会见到他么?』
这样想着,脑海中那黑发、小麦色皮肤、身着轻便战斗用服装的剑士背影突然清晰无比。而他自左侧回首,翡翠似的双眼映出少年惊愕不已的神色,直勾勾的似是要望尽音也的内心。
他叹了口气,轻笑着愈行愈远。
「喂,那边的小子……记得是叫音也来着?你也快收拾收拾,准备休息。对于岭二那家伙,我已经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什么是会长应尽的责任了,」自走廊入口望向音也这边的小个子副手说道,「熬夜看书的话,不要熬的太晚哦!」
音也含糊地应了几声便也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前,开锁进屋。卸下肩上行囊的重量将其置于床头柜上台灯一旁后,他找好换洗衣物进了梳洗间。
窗帘未合,月光的碎屑趁此撒了进来。树上,碧眼的乌鸦扇动两三次翅膀,鸣叫着一蹬双爪便消失在夜色中。此时,沐浴着月光而闪耀的金色剑格之上,年轻的君王微微眯起瞳孔微张的眼,领着身着白色长袍的金发随从离开王座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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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春歌为音也打开自己房门时,两人身上均是同种沐浴乳的气味。相互间予以礼貌的微笑之后,他们一同进了屋。临时单间的样式基本一致,而春歌的行李箱早已被整理好立在墙边。床头柜上的蓄魔台灯放出柔和的暖色光,关闭的取暖器端坐在墙角,水壶散发壶口热气静伫桌面。
抱着热水袋的春歌快步走去打开了取暖器,随后坐在床边身朝窗外,又望向拍了拍左侧的空位。于是两人相倚而时光静淌,升温着这本就清冷的夜。
「音也君。」那那弥缓缓开口道。
「我在。」音也望向身旁青年,视线带着眼底星火对上自家姐姐金黄的眼眸。
「到村子来的这几年,你有没有想念过亲人?」
听罢,少年叹了口气,说道:
「我早就失去大部分记忆,所有的只剩下『音也』这个名字……更未试图去找回我丢失的一切。一无所有的我,又怎么会有血亲?
从河滩醒来后,被野兽袭击的我在乘马路过的岭尼帮助下才勉强生还,之后才来到村子里成为奶奶——那那弥女士的第二个孙辈。我从未后悔与你们成为『家人』,而『亲人』与我而言,又怎能及你与奶奶之重。」
他低下头,准备接受来自姐姐的说教时,却满脸困惑地被春歌揉了揉脑袋。
「音也君啊,也许是有亲人的哦?」春歌合眼、转身,再度望向那似是从未圆满的残月,说道,「或许你的亲人用尽心思,找寻你五年之久……若是你遇上那人,一定得好好珍惜他啊。」
「嗯。」音也微微颌首。
窗外树叶间的破碎月光正凝视他们。
良久,他问道:「春歌,生日快乐。」
「嗯。你今天说了好几回了。」
音也的红色眼眸中略过一丝阴影。他开口道:
「我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喜欢你和那那弥奶奶,把你们当做十分重要的人。」
「嗯,谢谢。」春歌倾首靠向那少年,而后者犹豫了不多时便用右臂搂过她的肩。她莞尔道:「总觉时光荏苒,这世间便如白云苍狗般善变。音也君不再是当年那样的小孩子了呢,身高也很快超过我了。不久后,音也君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呢。」
「在这之前,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如此说着,音也从睡裤口袋中取出包装严密的「礼物」,并示意春歌打开。不一会,由向日葵缀连而成的十字形古铜色吊坠搭上同色的项链展现在二人面前,而春歌小心将其戴上后便将它攥在掌中,如同握住了价值连城的心意。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
「不客气。晚安,那那弥。」
招着手起身离开的音也扭转把手开了房间门,又将它轻轻关闭。失神着回到房间的他刚上锁便倚着那木质的浮雕花纹跌坐而下,痛苦地合上双目。当他再度睁眼踉便跄着站起走到床边,任由厚实的纤维包裹起自己本能传达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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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伊涅,这正好播放到有我最喜欢的和弦部分,你怎能狠心将它停止……」
欲哭无泪的观星者离开望远镜,他叹着气提壶,为自己茶杯中微凉的红茶倒入新鲜的芬芳液体后,加进两粒方糖,便将这茶液一饮而尽。
「吵死了,希诺米亚。休息时间到了,把今天的试验结果告诉我后快些去睡觉。」
尚且关闭魔动台灯的艾伊涅·齐萨拉吉倏地从皮质办公椅上站起,径直向那月走来后摊开右手掌心。推了推方框眼镜的观星者放上储存着预知试验结果的石英芯片,由魔力显示出微小光点组成的屏幕,随后报告开始配合着试验记录被播放。
两位观看者的眉心猛的拧在一起。
那是十一位旅人得知「真理」后,世界分崩离析的警告。
「或许这段时间里,我们都不会有休假的闲暇了。」艾伊涅严肃地望向那月,如是说。
那月却收起往常的微笑而露出坚毅的神情,心中默念着自己与命运之神契约的一词一句,甚至在不经意间将精美的瓷制雕纹茶杯捏碎。
报告的最后,带着兜帽的少年手提长柄的小型破天锤,在落日下化为碎片,随光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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